「啊,這樣快嗎?真是太讓人驚喜了!」花薛忍不住得意洋洋起來,「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生出蛇尾巴呢?」
雲渦支撐不住身體,無力地倒在地上,只能怒道:「你卑鄙!」
「本來就是你搶走了我的蓐收,卑鄙的人究竟是誰呢?」花薛走上前,按住雲渦兩肩,將她提起來,「眼見為實耳聽為虛,蛇魔人居然狂妄邪佞至此,這樣看來,你和他們也差不多嘛,不如乾脆和他們為伍好了。」
「我從來都沒有搶……花薛,你怎麼還不明白?你們從來都沒有試著去了解蓐收想要什麼,只想著他需要什麼。蓐收,其實並不想要做戰神,你們知道嗎?」雲渦感覺後背發緊,知道後面的皮膚也開始長出鱗片,心裡又氣又急。
「閉嘴!你胡說什麼?天下誰不想做戰神?」花薛瞪圓眼睛。
雲渦苦澀一笑:「天下誰都想做戰神,唯獨蓐收不想。不然,他為何每次都在沙場邊上吹笛,用樂殺來代替劍殺?是因為他討厭血腥,討厭殺伐……」
「你沒有資格評判他!」花薛將雲渦按在石壁上,打斷了她的話,「最了解他的,是我,只能是我!」
她一把攥住雲渦的脖頸,硬聲道:「我後悔了,真該殺了你!」
一股窒息感湧上頭部,雲渦被掐得兩眼發昏。她睨著花薛,艱難地擠出一句話:「讓我……和蓐收……再說一句話。」
「你不配!」花薛眼神怨毒,一副要置她於死地的樣子。
白玉簪從雲渦的髮髻上飛了出來,抽出銳利的簪刀。它很想去刺花薛,但顯然猶豫了。
也許這白玉簪是通靈性的,它不忍傷害花薛。
花薛騰出一隻手,一把將簪刀抓了過來,塞到雲渦手裡:「你怎麼不反抗?殺啊,用它殺我啊!」
雲渦想要抽回手,但渾身無力。花薛眸中精光一閃,忽然用力,將簪刀刺入自己的胸膛。
「花薛!」雲渦不敢相信她居然下這樣的狠手,一把將她抱住,「你,你為什麼要這樣?」
鮮血迅速從花薛胸膛里涌了出來。花薛原本藏匿起來的羽翼,也從身後緩緩展開。那身白羽,根根晶瑩如雪。
她的頭髮也是,迅速變成白髮。
「你的頭髮……難道,你已經沒有神力了?」雲渦眼中湧出淚水,「是因為你把神丹給了蓐收,是嗎?」
花薛卻狠命將雲渦一推:「不要你假好心!你這個蛇魔族的姦細!難道你還想當著蓐收的面演戲嗎?」
姦細?
雲渦茫然抬起頭,看到蓐收站在五六步遠的地方,滿臉震驚地看著這邊。他的目光落在雲渦的腰上、腿上,喃喃地問:「雲渦,你是……蛇魔族?」
「蓐收,雲渦偽裝得真像啊……」花薛努力往蓐收的方向爬去,顫巍巍地道,「我要用神丹救你,她卻要殺你……呵,她原來是蛇魔族的姦細,虧我們這樣信任她……難怪,難怪善念珠沒有用……」
雲渦的心一寸寸地冷了下去。
她總算是明白了,原來花薛在用自己最後的命來誣陷她!
花薛故意讓她吞下蛇魔血丸,然後算好時間,讓蓐收看到她刺殺自己的那一瞬間,接著再說她是姦細!
「不,我不是蛇魔人,是你故意讓我吞下蛇魔血的。」雲渦大聲辯解,「蓐收,你相信我!」
接著,她去扶花薛:「花薛大人,你這樣下去會死,我來救你……」
話音未落,一股罡氣正沖她的胸膛,將她整個人拋到石壁上,然後重重地摔下來。雲渦吃力地支起身體,看著花薛。
是她,是她用最後一點力氣推出的一掌。
只聽花薛咬牙切齒地道:「別、碰、我!」